Monkey‧D‧Bruce

幸福就是：關心別人的時候不忘照顧自己，在意別人的時候記得作我自己。

我的家人們有一個共通點，雖然聽起來它是個很大的缺點，但我覺得這是很值得驕傲的事：就是我們的脾氣都非常差。為什麼我會說成是值得驕傲？因為從小到大，幾乎沒有聽過我的家人，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事、出現了妥協的狀況，在一般人的眼裡認為這根本就是難搞，但我覺得解讀成「作自己」更適合。作自己的人不見得身段就一定很高、不見得就失去了溝通與討論的空間，只是仍然保有自己的格調與原則；然而這一點，在我們開始過著團體生活後、在進入社會後，好比是一去不復回的青春小鳥，讓人常常無法適應、失去了可以作自己的人生。

大學前的學生生活，跟朋友們稱兄道弟講義氣，有好吃的、有好喝的、哪裡有好玩的，有福共享；作業沒寫完、上學快遲到、被其他人欺負，有難同當。朋友的事就是自己的事，我們不計較自己付出了多少，只在乎日子是否過的快樂。進入到有社會縮小版之稱的大學，我們已經懂得如何拓展自己生活的一套、擁有了屬於自己的交友圈，卻開始感到許多無奈，明明得到了自己可以控管時間跟金錢，的自由權，但不知道該如何使用？朋友的邀約，出遊、打電動、玩社團，好像忘記了「不」這個字、該何時說出口？踏入到社會之後，從自己忘記作自己、變成外在壓力讓我們忘了我自己。怎麼職場生態跟學生時代完全的不一樣？人際關係的溝通往來、階級分明的職位差異、工作效率的嚴厲要求，讓原本有自己想法的人們，變成了像是為了工作賺錢、而存活在這世界上的機器人。

其實，常常都是因為我們忘記照顧自己了。我們總會不自覺的把照顧別人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、或是認為事情就是要自己作才能夠盡善盡美，也許這麼作，可以得到上司的賞賜、同事的愛戴，但也過度付出了自己、卻忘了照顧自己。作好自我照顧、不單單只是生理上的滿足，或許有些人試著讓自己住在舒適的大房子、吃著一個便當也要上百塊的高級餐盒、睡的是價值好幾十萬的水床，但是、內心總有一種感覺是空空的；那不是來自於人生目標的尚未完成，我想是身體在發出「無言且無形」的抗議：我們除了忘記聽身體的聲音，也忽略掉去聆聽「心」的聲音。有多久沒有讓自己好好睡一覺？有多久沒有跟朋友好好聚一聚？有多久沒有自由自在想去哪就去哪？聽說在歐美國家，非常流行一個星期至少跟心理醫生會談一次，有些話我們就是連枕邊人都說不出口，但是情緒是需要管道去宣洩的。雖然只是聽說，但我想、這樣的行為確實是，能真正照顧到自己的治本方式之一。

幸福就是：不去秤斤論兩付出多少，單純計較是否作到最好。

聽起來像是傻了的一部曲，用句簡單的話說就是「施比受更有福」，雖然這句話已經被延伸，拿來佔別人便宜、或是開玩笑居多，但是「行動」、絕對是讓個人找到幸福的不二法門。不管外表再怎麼出色、家世背景再怎麼顯赫、個人事業再怎麼成功，我想我們必須重新去思考，幸福並不是靠外在事物、堆積出來的假象及感受；而是一種由內至外、主動爭取的美妙體驗。

或許我們都已不記得自己孩提時期的狀況，但相信早年經驗的我、從透過現在小孩子的模樣看到了：其實從小我們就已經被教導、而且學會了去跟別人分享自己所擁有的。長輩教育我們，做人不可以自私，有東西要懂得分享給別人，這樣別人也會願意把東西分享給自己。長大後，當我們去逗小孩子時，常會不自覺的問說：那要不要分給我一點？小孩子都會很大方分享他們所擁有的東西，從糖果、玩具、到去學校上課的點點滴滴，如果我們不收、不聽他們說的話，他們還會生氣，好像我們拒絕了他們的東西、是一種不喜歡他們的表現。

「如果我有兩株幸運草，我會分你一棵；如果我只找到三棵，我會一直找下去，直到我找到第四棵；那如果我找到兩棵毒草，你會要一棵嗎？」 這是我高中學長的BBS暱稱、相當有趣的一段話。對別人付出，其實一點都不困難，因為這是我們從小就學會且習慣的，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，我們的付出、好像越來越容易被打退票。滿心歡喜的跟家人分享今天在學校發生的事，小時候爸媽會覺得真是有趣、還鼓勵我們要好好跟朋友相處；長大後聽到類似的事，爸媽卻告訴我們那些壞朋友不要跟他們往來，專心唸書比較重要。心血來潮的打電話找朋友一起去打球，小時候朋友真是情義相挺，沒有打到用餐時間絕不休息；長大後聽到相同的邀約，朋友開始出現許許多多的理由，我工作很累想睡覺休息、我另一半說不准我出門、最近沒什麼錢還是少出門的好，再打電話找別人看看吧。怎麼能夠，小時候跟長大後、差這麼多？心中開始出現許多的不解，我給的跟以往一樣，至少、不是一棵毒草。

幸福就是：婚姻不只是愛情的墳墓，我們願為彼此踏出這步。

每當聽到有朋友找到另一半時，我們總是恭喜對方、起鬨要求朋友帶另一半來給大家看看；但每當聽到有朋友要結婚的時候，祝福之餘、仍不忘開玩笑的說，對方踏進了墳墓裡，真是想不開。怎麼，談戀愛跟結婚有這麼大的差異？可以跟另一個人共同度過人生往後的歲月，這應該是非常幸福的事才對。其實、婚姻不是愛情的墳墓，它是兩個人共同走向、旁人怎樣都羨慕不來的幸福之路。

這幾年我認識了一些新朋友，清一色的、都是女生；清一色的、都很想嫁；清一色的、都沒對象；清一色的、算輕熟女。我想我可以體會那種，找到理想的另一半，與其結婚生子、成家立業、相互扶持的心情；但是我不能想像，人生正值青春歲月、甚至還是學生未完成學業，怎麼會有想要成家的心情？朋友聽了後跟我說：她們真的準備好要跟另一個人組家庭嗎？現實層面的考量，雙方的家庭、經濟的壓力，我想她們應該只是說說而已。是嗎？或許我跟這些朋友稱不上太熟，但確實感覺得出她們每一位、小姑待嫁的心情，只是我想結婚，真的不是件像小時候、扮家家酒般簡單的事。

說到婚姻生活，從小我就看過了許多、讓我記憶深刻的真實夜市人生版。由於跟哥哥姐姐的年齡相差甚大，因此我還當過大姐跟大哥的花童，說起來家人的婚姻，其實是很值得我學習與參考的。在姐姐的狀況裡，我看到了夫妻間可以多麼恩愛與懂得溝通，光是這個姐夫、就覺得姐姐嫁對人了，婚後至今、幾乎沒有聽過他們之間有過爭吵，而且姐夫非常尊重姐姐，我想另一方面也是因為、姐姐也是個優秀的女生。在大哥的狀況裡，我看到了一個男人如果軟弱，對於一個家庭會造成多麼大的傷害，又特別是這個老婆，雖然已經嫁到別人家了、但心思仍然在娘家，我並不是說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水潑出去一樣，回不來也不用回來，但作事情是看時機的、看身份的，不該再像以前一樣，必須重新調整自己的定位。

幸福就是：興趣工作配對成功，老闆同事可以溝通。

就算是咬著金湯匙出生，我想全世界應該沒有幾個人、可以一輩子都不需要工作賺錢。工作就是為了賺錢、為了證明自己有能力養活自己、為了證明自己可以有能力勝任一份工作，好像這成為了人、工作的幾個主要原因。當然，我們活在世界上，幾乎不可能完全自給自足，而要得到自己沒有的東西，不是透過以物易物、就是以金錢購買，工作賺錢成為核心原因理所當然；我曾遇過有朋友說對他而言，工作的用意在於累積經驗、金錢只是附屬品，想要這麼想、背後還是需要一定的財力支撐著，但我覺得可以這樣想，倒也不失是個好觀念。

大學時代的我，自從大一下跟朋友一起去打工開始，從此被大家戲稱為「打工是正職，唸書是Part time」的學生，若是想要打工，找我就對了。其實說穿了，我覺得找工作一點都不難，列舉打過的工，從速食業、便利商店、網咖、咖啡廳，一直到婚禮佈置的工讀生、中醫診所的學徒、客串過幾天的防水打雜小弟，幾乎都是高體力、低酬賞的工作。我想我不是一個聰明的人，也覺得短時間內高報酬、會讓我賺的不心安，找家教的工作，從來就不在我的口袋名單內，但我幾乎沒有找不到工作過，反倒是因為工作我沒有好好唸書、沒有時間好好睡覺，是自己沒有學會、搞清楚事情的優先次序，該打。因此說到工作的難尋，倒不如說是現在人的挑剔，在勞基法還沒修法之前，我跟朋友作過一小時才七十塊的臨時工，而在領錢的時候老闆還說，要扣掉6%的所得稅，因此實拿66塊；但是現在的工作規定每小時要95元起跳，相較之下，真的是幸福許多。

學生時代的打工，現在回想起來，或許對我的學業沒有太大的幫助、但對於我的人生經驗，有著大大的加分。第一份工作，是在速食餐廳裡，店裡的同事幾乎都是學生，所以大家常有一些共同話題、可以瞎聊，下了班之後，一起去吃個夜宵是常有的事。而忘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，店裡來了幾個新人，加上我跟原本介紹我的同學，店裡的氣氛變的非常不同，跟過往相比、活潑許多。我們播放的音樂，從來都不會是安靜的、我們播放音樂的時候，常常音量都會被抗議太大聲；但是有我們值班的時候，櫃台或是廚房，笑聲很少間斷、最重要的是：工作效率也沒因此降低。當時店裡最大的經理，鳳姐，給了我們很大的空間去發揮，在她可以接受的範圍內、我們不要太誇張去惹火客人的狀況內，我們開心的工作、快樂的賺錢。在姐的身上，這是我第一次看到、遇到懂得帶人也帶心的主管，是件多麼難能可貴的事；況且她還是個女生，要帶著我們這群、精力旺盛的瘋狂男大學生。

幸福就是：天高地遠管不著，自由自在任逍遙。

我相信每個人的心裡，都有一顆「不安於室」的心。那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有能力、可以不靠他人幫忙的獨立生活，也不是要跟別人唱反調、一種反骨的作法，就只是一顆、單純想要追求，屬於自己自由的心。考完大學聯考的那一年，將分數清算以及作比較之後，我把鐵定會上、但離家鄉較遠的學校填在前頭，想當然爾、家人並不知道這樣的事，同時我還以名聲較高、資歷夠久等一些資料來說服他們；放榜之後，果然讓我考上了我想要唸的學校。在當時，其實家人比較反對的是科系，對於學校離家鄉的距離、倒是沒有太大的反彈，殊不知、一切都全盡在我的掌握之中。

少小離家第一回，家人嘴巴上說我長大了，但還是不放心的陪著我北上、辦理一些報到及住宿的手續，我都搞不太清楚，到底要搬出來住的是我、還是我的家人。不過在採買完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、看看學校附近的環境後，就讓家人返回家鄉、開始過著我的人生第一次在外生活。

剛到宿舍報到的時候，我還是那第一位到的，所有位置隨我挑，一共有八個床位，挑了個靠門的，因為我想這樣半夜上廁所、或者是發生火災要逃跑，應該是比較方便的吧。後來室友們陸續報到，蠻巧的是、有兩個同鄉，我想他鄉遇老鄉，應該也可以勉強分類在人生四樂事的PS裡頭之一；加我共六個室友，剛好一半一半、各屬不同班級，但我想最幸運的是：室友們都非常好相處。

幸福就是：初戀總是無限好，不管來的有多早。

愛情，我想可以說是全世界、自古至今都無法解開的一個議題。它一點都不謎、但是它很玄，因為要跟親人以外的人、兩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，跟對方說出我愛你、跟對方擁抱親吻、甚至是同住在一個屋簷下，所需要的、不是只有勇氣跟耐心就可以。它沒有辦法用任何的理論、前人或朋友的經驗作背書、許許多多情侶交往的過程資料跑出數據圖作研究，但它是全天下最迷人的玩意之一。然而，愛情是把極具鋒利的「兩面刃」，我們從戀愛中學習如何愛人、與人相處、瞭解自我後去調整自我，在戀愛中我們才知道，原來我們可以對一個原本是陌生人的人，付出這麼的多；而在結束一段戀情的時候，我們為此廢寢忘食、全世界與我為敵、人生瞬間失去方向跟專屬港口，這個時候我們才知道，原來我們在不知不覺中，因為對方得到了許多、但也失去了許多。愛情究竟傷不傷？我想，若是一段好的戀情，即便無法與對方共度一生，它一點都不傷。

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時候？可能是幼稚園時，跟班上同學一起郊遊遠足的時候，老師要我們不分男女的手牽手，然後同學就會開始起鬨說誰跟誰牽手、誰喜歡誰、真是羞羞臉；或者是小學的時候，覺得某某女生長的很可愛，但又不知道要怎麼接近對方？所以就故意跑去欺負對方，而當同學問起說為什麼那麼喜歡、或是只欺負那個女生時，得到的回答往往會說就「只是好玩，誰會喜歡那個醜八怪？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，我們自己最清楚明白，這與年紀經驗無關，我們會很想要看到對方、對方說的話都很動聽、有對方在的地方充滿了幸福的氛圍；然而隨著戀愛經驗的累積、年齡的增長，戀愛不再簡單，在面臨現實經濟的考量下，男孩子希望找到能夠相夫教子的正妹老婆、女孩子希望找到使其生活無憂無慮的優質男人，而我們通常會最先想起的、是「初戀」。

人說「初戀無限好」，就心理學的角度來說，是因為在之前沒有任何經驗，因此第一次便成了基模，也就是往後任何相關的經驗，都會依照基模來作調整、或者是跟基模作比較。第一次跟喜歡的人牽手時，有人可能誇張到覺得被電到；第一次跟喜歡的人接吻時，有人可能誇張到覺得時間都暫停了；第一次跟喜歡的人喝同一杯飲料時，有人可能誇張到明明是喝檸檬原汁、卻感覺像喝蜂蜜茶再加三匙豐年果糖那麼甜。可是現在人關係進展快速，說牽手、玩團康社團時就不知道牽了多少；說接吻、玩國王遊戲時搞不好同性親的還比較多；說共飲、好一點的忘年之交大家早就習以為常，這根本沒什麼的小動作。所以，與其說我們懷念初戀時的美好，倒不如說是我們自己的價值觀，隨著長大、尺度也跟著放大了。但初戀會不會隨著年紀越大、越晚發生，就越叫人不容易難以忘記？我想這沒有任何的因果關係，因為初戀、就是叫人難忘。

幸福就是：人生第五大樂事，遇見一位好老師。

如果是按照標題的說法，我想我這輩子可謂是、從小學開始一直到出社會，都過著非常幸福的人生。不論是剛進入學校的那種小頑童，成天東跑西跑不受管教、還是進入青春狂飆期，有自己很多想法的國中生、在選填大學志願，面臨人生重大選擇，堅持唸自己要填的科系，抵死不從的高中生、上了大學過著沒有家人管教，面對事情卻不知該如何作出判斷的死大學生、甚至一直到了出社會後，遇到了相關領域內，有心想要培養我的老師。一路走來，如果沒有這些貴人，我想就不會有現在、這樣的一個我，過著還不錯的幸福人生。

所謂的老師好不好，其實是因人而異的，就像我們覺得一個人帥不帥、美不美是一樣的。然而，差別是一個人的外貌，並不會影響我們的人生發展；可是在重大轉折點的時候，如果遇到了一個好老師、陪伴當事人渡過人生重大關卡，這對當事人來說，是件很重要的事，而這個老師、也將永遠名留在當事人的清冊之中。

一個好老師的重要性，絕對不亞於一對稱職的父母，特別是這個孩子在發展的時候。剛進入學校時的我們，對於周遭環境的好奇，其實跟剛出生的小寶寶差不多，很多事情我們都在學習與摸索，特別是進入道德他律期的孩子，如果遇到了一個界限清楚的老師、一個身教言教並行的老師，對於其日後的人格發展，更是重要。比起現在的國小老師，樣樣精通、學術科全包，或許出現在孩子身邊的時間更多了，但以前的老師，不論在個人品德方面、抑或對教育的熱忱，至少我覺得、實在是好太多了。

幸福就是：一人生活很孤單，朋友相挺齊作伴。

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樣的記憶？就是小時候要開始去上學的時候，到了校門口要與家人說再見時，總是會哭的亂七八糟、吵著不想要跟接送的人分離，可是等到家人離開之後，又跟大家玩在一起、非常開心。我想這通常、是發生在「幼稚園」的時候吧？不過在我幼稚園的記憶裡，沒有這一段的存在。我想可能是很小的時候沒有什麼印象(我其實連自己有沒有唸過小班都不知道？)，長大有印象已經是大班的時候，而那個時候，我已經是一個必須自己起床、上學的娃兒了，所以根本就沒印象有上演過這樣的劇碼；只是在進入了小學之後，我想我開始體驗到、上學的魅力及與有朋友的開心。

我想我可以算是個家禁很嚴的小孩，除了上學以外的時間，都必須待在家裡頭，不能夠四處亂跑出去玩。而那時候很巧的、家人跟附近一家麵店的老闆很熟，發現我跟他家的小孩是同一班的，從此我的人生就好像、少不了這一個朋友，因為我是他最好的盾牌、他也是我最好的藉口；不過在同時，我還有另一個更好的朋友，跟他之間交情會好原因無他、我們都可以稱上是偏過動但又不是過動的好動小孩。

這個好朋友他叫阿凱，我不是很清楚他的背景及家庭狀況，只知道他有個哥哥是在混黑道的，不過他那個混黑道的哥哥人倒很好，相較之下、我還比較怕他家養的那隻小黑狗，又兇又狠的。在那個年代，沒有所謂零用錢的我們，玩的東西主要是學校裡頭現有的遊樂設施，而我們的玩法又跟別人不太一樣、比起別人還要危險許多。當兵時的爬竿是我們很常比的遊戲、爬上別人的屋頂在上面聊天吃冰然後跳下來，是我們最愛作的事之一、當別人玩的是有許多限制條件的「紅綠燈」時，我們玩的是一整個校園全部可以當作戰場的「大白鯊」。體力對於我們而言，就像是取之不盡的礦產、想要何時挖掘都可以，不需要擔心會有挖光的時候。

幸福就是：無憂無慮無負擔，天天開心天天玩。

以前當學生的時候，家人便常常對我說，當學生是很幸福的。要負責的，就只有唸書跟上學，如果不趁這個時候好好加強自己的能力，等到將來出社會的時候，就會知道工作賺錢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。可是我一直都不覺得當學生是最幸福的，我覺得「當小孩子」才是最幸福的，因為當學生是很有課業壓力的、特別是在台灣；可是學齡前的孩子，每天就只要吃吃喝喝跟玩樂就好，或者是就像電視劇裡頭所演的，幼稚園的小朋友每天上課就是玩遊戲，常常都會有吃點心的時間，這其實讓我很羨慕。

有一次我在健身房運動的時候，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小孩子(因為健身房明文規定十二歲以下的孩童是不得進入的)，前面有一個欄杆，他不選擇走過去、反而是用攀爬的方式，後來便聽到了他母親的責罵，說他怎麼可以這麼的頑皮搗蛋，萬一跌倒、受傷怎麼辦？但是在同時，我卻聽到了另一個在旁邊的伯伯大聲笑著說：你們看，這就是小孩子啊，只有小孩子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，我們大人就是會好好的走過去。當下我感覺到、這個孩子自由自在的一顆心，多麼不在意外界的眼光、單純享受著屬於他自己的時間與空間。

因為跟哥哥姐姐的年齡相差非常多，因此在我小學一年級的時候，我就當了舅舅、在我小學二年級的時候，我就當了叔叔。後來哥哥姐姐們、好比是接力賽般的不斷的生出了很多個小寶寶，我那時候一點兒都沒感覺到、我身為一個長輩會有的壓力，只覺得寶寶們很可愛，當然有時候我必須協助去照顧這些小寶寶，就是幫姐姐跟嫂嫂們拿一些奶瓶奶粉、尿布之類的東西。而每當我看著寶寶們熟睡在嬰兒床的時候，就會覺得為什麼他們可以每天就是這樣醒著就吃東西、吵吵鬧鬧沒有人罵，但是我卻必須幫忙照顧他們以外、還得唸著我不想要唸的書？這未免也太不公平吧？雖然一個小學生的功課壓力，根本就不會大到哪裡去，我每天在學校裡頭，還是跟朋友們玩的不亦樂乎，但是心中難免還是有一些不平。

幸福就是：世上不只媽媽好，親人健在都是寶。

「世上只有媽媽好，有媽的孩子像個寶。」一首短短歌詞道盡了「母親」在一個孩子、甚至可以說是一個人的生命裡，佔據著多麼無可取代的位置。

這其實一點都不叫人難以理解，打從我們在母親的子宮受精著床開始，將近有十個月的時間裡，我們住在母親的身體裡、仰賴著她給予我們需要的養份。為了我們，原先很多她可以作的事、想作的事，都因為讓我們可以順利的生長及存活下來，可以說是忘掉了自己、全心全意的在為另一個生命活著。偏偏、這個生命又霸佔了她的身體一部份，造成她不定期的噁心想吐、體質跟飲食習慣的改變、甚至還要忍受不安份的小手小腳、想到就胡亂飛舞拳腳衝擊著自己的肚皮，也難怪會有這樣的一首歌告訴我們，懷胎十月的女性、比任何的磨練都還要來的辛苦。

回首人生的過往，我並無太多與母親相處接觸的機會，每當有人問起我與母親之間的關係時，我總是開玩笑的說，就好比是天上的牛郎與織女吧？只是我們相會並不是在七月七日七夕時、而是在大龍炮竹響過年的農曆年。原因至於為何？我也不是那麼清楚，但是在我的成長過程中，倒是出現了一位、完全替代母親角色的女性。小時候的我與別人不太一樣，我的媽媽看起來就是比別人的老，每當同學問我說那是你阿嬤嗎？我都回答說是我媽，雖然大家看似相信、但我總覺得他們只是表面上的相信而已，不過說真的對我而言、倒也不是那麼在意的事。

幸福就是：看到幸福兩個字，就感到幸福。

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，我們開始說著自己不幸福、說著擁有幸福是一件奢侈的事，得到幸福似乎比活到百歲、賺到一輩子都可以揮霍不完的錢財，要來的困難許多。我想，與其說幸福變的不那麼平易近人，倒不如說是我們不懂得好好去珍惜幸福，以致於、我們跟它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，它成為了我們人生裡，最熟悉的陌生人。 

「家庭」是一個人自出生之後，第一個可以得到幸福的地方。事實上，從這個生命在得到允許、可以誕生降臨在這個世界時，在母親的身體裡、便開始得到所謂的幸福。在家裡，從我們什麼都不會，整天就只會睡覺跟吃東西，偶爾加上一些與大人間的互動，到開始學爬、學走、學說話、學跑步等等，家人總是不斷的鼓勵我們、不數落我們的，哪怕只是一點點小小的成功，都像是比得到世界冠軍的還要叫人高興。

後來當我們進入了「學校」，開始跟家人以外的人密切相處，發現了原來有朋友是一件多麼好的事、在學校的團體生活非常有趣，回到家裡跟家人分享的，盡是在學校發生的點點滴滴，比起期待回到家裡、更是期待隔天要去學校上課的來臨。隨著年齡的增長，我們學會的東西越來越多、學到的知識逐漸廣泛，在進入了青春期之後，人生更是開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。生理上，我們的身體快速成長且改變，害怕自己不如人；心理上，我們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，更精準的說、我們比以前更勇於說出自己的想法跟念頭，卻不知道、看似往幸福的路上在前進，其實離幸福越來越遠。